提起科學,你或許會想到微積分、量子力學、分子遺傳學等等高深的理論,沉迷科學的科學家能從中發現科學之美,正如慧眼天文衛星首席科學家張雙南教授所說:“科學研究是發現新的規律、新的現象,每一次研究取得進步,科學家都是第一個知道的人,當然也是第一個體會到科學之美的人,這就是科學研究帶給我的最大快樂。”
點擊圖片,感受張雙南體會到的科學之美
但是如果我們不懂科學呢?我們還能領略到科學之美嗎?
諾貝爾獎得主的固執與偏見 我認為學科的框架無法束縛科學之美,然而,一位諾貝爾獎得主卻持相反意見。哈里•克羅托(Harry Kroto)因發現碳60而獲得了1996年的諾貝爾化學獎。他曾在一次記者發布會上說:“如果給一個不懂英語的人講莎士比亞的作品,還希望他能夠理解作品中的文化和深意,這無疑是一項巨大的挑戰。同樣的,當一名記者讓我用一句話描述我的研究時,我也只能焦躁地問他, ‘科學的語言,你會多少? ’”
哈里·克羅托。 圖片來源:wikipedia
誠然,克羅托的困惑的確可以理解。讓一位科學家用一句話總結他的研究,是一個很可笑的做法。當一位科學家花了數十年的時間,終于完成了一項研究,并以此獲得了諾貝爾獎,你怎么可能讓他把整個研究過程濃縮為一句話呢?
克羅托研究的碳60是富勒烯的一種。它由60個碳原子組成,碳碳的雙鍵結構將每個碳原子相連,呈足球形狀,因此,也稱“足球烯”。
碳60。圖片來源:wikipedia
但是,想要看到碳60的美,到底需要多少有機化學的專業知識呢?
科學基礎知識的確能夠幫助我們看到科學之美和理解科學的價值,但是從結構上看, 碳60天然形成的簡潔、對稱之美,打動的不僅是科學家,還有那些不懂科學的我們。
文字中蘊含的科學之美 當我還是個少年,我讀了很多關于狹義相對論的暢銷書,這些書讓我認識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我還記得,當我知道時間流逝的速度與人的運動速度相關時,我是何等的興奮。 這些經歷讓我深深地愛上了科學 ,而我之后真正從事科學研究的時間,卻遠遠晚于我對科學最初的喜愛。圖片來源:pixabay
盡管我讀了很多相關的書,但我仍然不會解指數方程。幸好,我也不用解它們。
很多科普讀物的作者深知這點, 他們可以只通過文字,就將科學的美和價值展現出來。
當科研成為一門藝術 除了文字之美以外,圖片也是呈現科學之美的一種良好載體。照片來自于澳大利亞阿德萊德市腫瘤生物學中心的Sarah Boyle。圖片在《知識共享署名許可4.0》的允許下開放獲取。
這是一張熒光染色的小鼠乳腺癌細胞,是由科學家在研究乳腺癌的過程中制備的。腫瘤細胞中的一種活性蛋白被熒光標記為紅色,隨著癌癥發展惡化這種蛋白含量將會升高。
照片的作者Sarah說,對于我來說,它展示了通過一些我們研究人員幾乎每天都用的基本方法——比如熒光染色和顯微鏡鏡檢——就可以在細胞中顯示出絕妙的形態與顏色。”
科學研究常常在最不可能的地方給我們驚喜。
“我是科學家iScientist”的作者姬麥軒利用培養皿作畫, 雖然可能沒有上圖的美觀,但是他熱愛科研的心、從科研中體會的科學之美,與傳達給大眾的美是一致的。
《菌之語》,起名菌之語,希望我們可以聽得懂菌的語言,為人類造福,讓更多的人愛上微生物。“語”與“魚”諧音,同時荷花與荷葉象征著和諧、團圓與平安。供圖:姬麥軒
利用PS技術除去雜菌污染后 的效果圖。 供圖 :姬麥軒。
科學并不只有枯燥乏味,當科研成為一門藝術,便拉近了大眾與科學的距離,讓不懂科學的普通人也深深感受到了科學之美!
科普有意思 四川農業大學的黃老師為了給本科生講解剖,親自上網搜集了下面的表情包,“寰椎的驚訝”、“樞椎的憨笑”、“第五頸椎的微笑”、“第七頸椎的壞笑”,以激發學生興趣。頸椎表情包們長在這里。圖片來源:頸椎側視圖Wikimedia Commons
轉化科學語言的確困難重重,不過,問題本身并不在于轉化科學語言有多困難,而在于科學家和科普工作者樂于從事這項工作,并且能夠從中找到樂趣。
對于相對論的了解,我肯定不如一個真正的物理學家。當我聆聽貝多芬的弦樂四重奏時,我的感受也與那些直接參與演奏的小提琴家不同。也可能當我作為一個業余作曲家時,我所理解的貝多芬的創作技巧,也會與那些學院派的古典音樂作曲家不同。
克羅托說,一個聾子永遠無法欣賞小提琴協奏曲的美妙,可我認為,他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