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2月13日,NASA在與已經失聯許久的機遇號火星車聯系800余次未果后,最終宣布任務結束。這一原計劃任務周期90天、最后竟工作15年的偉大任務,華麗謝幕。本文用10個篇章,為你重新回顧勇氣號和機遇號的偉大歷程。
第一幕:任務艱巨,臨危受命
火星是整個太陽系中除地球外最適合開發的星球,人類也早在上世紀60年代便開始探測,但早期探測的失敗率很高,蘇聯甚至直到解體都未取得真正意義上的一次成功。在經歷上世紀60-70年代冷戰時期的瘋狂后,人類火星探測戛然而止,直到上世紀90年代才重新開始。但是很不幸,美國開局的火星觀察者號(1992年)失敗,俄羅斯開局的火星96號(1996年)也在升空后失敗。
70年代維京一號任務拍到的火星全圖,這張藝術加工后的圖也隨后成為火星流傳最廣的“證件照”,但此后火星探測偃旗息鼓(圖源:NASA)
直到1996年,美國的全球勘探者號才迎來成功,與它一起前往的還有探路者號著陸器/旅居者號火星車,小小的旅居者號也在1997年成為人類第一輛成功著陸的火星車。相比較只能定點著陸的著陸器,火星車有個巨大的優勢:能夠移動,這一條就足以說明它們的價值。但它實在太小,僅為10多千克而已,攜帶的儀器自然不可能擁有復雜功能,僅僅工作了幾十天就宣告任務結束。人類迫切需要一個全面、復雜、多功能的火星車登陸火星。
旅居者號、勇氣/機遇號與好奇號尺寸對比圖(圖修改自:NASA)
在這種需求下,NASA的火星探測計劃就正式立項了火星探測漫游者(Mars Exploration Rover,MER)項目,它包括兩個重量為185千克的火星車,MER-A和MER-B,二者完全相同且互為備份。但沒想到,1999年美國兩個抵達火星的任務再次面對浩劫:大氣勘探者號軌道器直接焚毀在火星大氣中,極地登陸者號則在距離地表僅40米處墜毀。在這種情況下,這兩輛火星車完成任務的壓力可想而知,失敗的代價使人類火星探測再次陷入低谷。
第二幕:鼓足勇氣,抓住機遇
幸運的是,2001年發射的火星奧德賽號軌道器取得巨大成功,它可以為地面功率較低的火星車提供信號轉發,這意味著兩輛火星車任務可以在2003年順利踏上旅程。
兩個火星車任務是千載難逢的航天大事,NASA和世界主要科研機構都意識到了公眾參與科研項目、尤其是普及科學知識的重要性,因此這兩顆火星車命名采取了小學生征文比賽的方式。最終,年僅9歲、小學三年級的索菲·克里斯獲得此次征文大賽的桂冠,她最經典的一句話也成為兩個火星車命名的來源:“我之前住在孤兒院,黑暗、陰冷、孤獨。每當夜幕降臨,我總是仰望天空繁星以排解憂傷,夢想著自己有一天能飛至太空。在美國,我的夢想終于可以成真,謝謝你給我的“勇氣”和“機遇”。”
因此,這兩輛火星車雙胞胎兄弟被最終命名為勇氣號(MER-A)和機遇號(MER-B)。而事實上它們還有兩個“堂兄弟”留在地球上用來測試,其中一個和它們的科學儀器、結構、重量幾乎一模一樣,用來測試各個儀器工作情況;另一個則輕一些、幾乎不攜帶儀器,僅用來模擬火星重力下重量對機體結構的影響。
勇氣號(左)和機遇號(右)成功發射(圖源:NASA)
兩個探測器分別在2003年6月10日和7月7日乘坐巨大的三角洲2火箭順利升空,它們采用了一條長達200余天的漫長霍曼轉移軌道前往火星,并在次年1月份先后抵達。
第三幕:死亡七分鐘和氣囊彈跳
火星降落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火星引力低于地球,存在稀薄大氣,但可以像著陸地球一樣,使用空氣阻力摩擦和進一步降落傘結合的方式減速。由于速度較快,摩擦能產生巨大的熱量會不斷在探測器表面積累,達到驚人的2100攝氏度(好奇號火星車降落過程)。但是,火星大氣也過于稀薄,僅有地球1%不到,它的減速作用有限,所以不可能像地球一樣使用降落傘即可完成最終減速。
此外,火星距離地球最近也在5000萬千米級別,這已經意味著將近6分鐘的往返通訊延遲,實際還要考慮二者自轉造成的遮擋,實際時間遠大于此。整個登陸過程不可能由地球上人工控制和監測完成,從探測器開始進入火星大氣邊緣,到最終火星著陸,只有7分鐘左右時間,必須靠自己。雖然著陸時間短暫,全程卻有上千個操作要獨立進行,任何一個環節出問題都會導致功虧一簣。例如2016年10月19日,歐空局斯基亞帕雷利號著陸器在執行任務時最后一刻失敗,直接撞向火星表面粉身碎骨。否則它的著陸地點亦是機遇號火星車所在的子午線高原,如果成功它們將成為并肩戰斗的伙伴。只是結果無比遺憾!
在進行大氣減速、降落傘減速后,探測器降落裝置必須利用反推火箭工作。但自帶反推火箭會導致探測器底部被巨大的燃料箱、發動機、傳感器等占據,一旦降落后就會成為死重,非常不適合應該自由移動的火星車執行任務。
反沖火箭/氣囊彈跳著陸方案,可以明顯看出來反推火箭下方吊放著氣囊,氣囊中包裹著探測器(圖源:NASA)
最后勇氣號和機遇號的選擇方案是氣囊彈跳方式:降落傘脫離后,依然采取火箭反推方案進行減速和懸停確定著陸地點。不過此時著陸器又分成兩個部分,一部分攜帶有反沖火箭和燃料罐,另一部分則將火星車折疊后牢牢包裹在巨大的氣囊中。著陸器確定好著陸區域后,會將氣囊彈出并用繩索牢牢吊住,穩步下降命令下達后繩索斷裂。氣囊在距離火星地表數米處釋放,隨后在地面經過多次彈跳后穩定下來。巨大氣囊內部往往有平衡設備,能保證氣囊停止后折疊的火星車跟地面保持正確的姿態,隨后氣囊打開,火星車緩緩展開并駛出,這個技術在探路者號任務時已經成功驗證。
探路者號使用氣囊的地面測試,可以看到相比折疊后僅僅幾十公分高的著陸器,高達數米的巨大氣囊體積驚人,勇氣號/機遇號的氣囊與之類似(圖源:NASA)
第四幕:龜速移動的火星“車”
為了成為一個可以移動的車,勇氣號和機遇號必須裝載額外的動力、成像和導航系統,這在定點著陸的任務中是基本不存在的。兩個探測器動力都來自兩塊背上的太陽能電池板,它們采用了當時地球上最為先進的多結太陽能光伏電池、可以吸收并利用太陽多個光譜中的能量,但由于火星表面太陽能遠不如地球豐富且大氣中布滿沙塵,在最好的狀態下太陽能僅能提供每天900瓦特小時的能量,不到一度電,平均下來工作效率普遍在半度電水平。
勇氣/機遇號火星車(圖源:NASA)
而當火星爆發全球性沙塵暴時,漫天的黃沙會急劇減弱太陽光照且附著在太陽能電池板表面,使得一天的產能僅僅為100瓦特小時的能量,火星車必須進入休眠狀態。即便是天氣最好、高峰時的900瓦特小時,這些能量僅能讓地球上的普通熱水器工作半個小時,只能維持一個40瓦的老式燈泡亮一天。為了充分利用能量、尤其是避免夜晚時沒有能量來源,在火星車上還背了兩個7千克重的鋰電池以儲能。
考慮到這兩個火星車是個高1.5米、寬2.3米、長1.6米、有6個輪子的龐然大物,還要完成復雜的通訊、導航、科研、數據分析處理功能,這點電力就很有限了。這跟大家想象的火星車在火星表面馳騁的場景完全不同,事實上兩輛火星車的運動速度是以厘米/秒來計算,它們倆的“飆車”極限速度僅有5厘米/秒,而平均運動速度僅有1厘米/秒。
根據它的自我防護系統,它還要每開10秒就停下來20秒檢查地形、避免風險。所以實際上火星車開的效果是:花了10秒鐘,往前爬了大概一個人類手掌的長度,然后停下來喘息20秒鐘,再繼續努力往前爬。
第五幕:價值連城的“超級名車”
火星車還必須攜帶有大量圖像拍照系統以輔助導航和自我軌跡判斷,畢竟火星上可沒有人幫它們指路,必須自給自足完成。因此,它們都攜帶了一個全景相機、導航相機安裝在1.5米高的頭部,身上還需要攜帶四個避險相機拍攝前后左右以避免危險,可謂是標準的“畏首畏尾”。沒有辦法,畢竟這是個極其精密、造價高達4億美元的一輛車,經過大致計算,平均下來大概每克的價值就接近15000人民幣,這可比一輛用純黃金(金價大約一克300人民幣)做的車貴太多了。
把勇氣號和機遇號叫做人類智慧的結晶,絲毫不為過(圖源:NASA)
不僅如此,它小小的能量依然要支持與地球的通訊,但顯然這個能量太弱了,遠遠不夠直接把信號發回地球。因此它們的選擇方式是依賴其他“前輩”幫忙轉發和傳遞信號:美國的奧德賽號、全球勘探者號、MAVEN、偵察軌道器等都相繼為它們提供過數據傳輸服務。
在解決了動力、導航、通訊等核心問題后,終于到了最重要的方面:科研!雖然能量有限,兩輛火星車依然攜帶了非常先進且高度集成化的科研儀器,它們基本都安裝在火星車前部伸出的機械“手臂”上面。這也是無奈之舉,因為整個背上幾乎都是太陽能電池板,底部又全部是動力系統和結構系統。
在手臂上,既有穆斯堡爾譜儀、阿爾法粒子X射線光譜儀、磁體儀這種能夠詳細解讀巖石和土壤中化學成分的儀器,也有熱輻射光譜儀(裝于頭部)和顯微成像儀這種能從遠處和微觀的近處觀察土壤結構圖像的設備。當然,為了輔助這些儀器得到研究的樣本,還需要一個研磨工具,將巖石粉碎。在使用儀器時,火星車需要停下來,將大部分能量集中在機械臂上,機械臂把帶有儀器們的前端緩緩抬到要研究的地方放下,儀器才可以開始工作。
第六幕:火星探測,使命必達
按照計劃,勇氣號著陸在古瑟夫隕石撞擊坑(Gusev Crater),這個170千米寬的超級撞擊坑可能隱藏著火星土壤的深層秘密;機遇號著陸在子午線高原(Meridiani Planum),這里曾經被發現存在大量的結晶赤鐵礦,這意味著在遠古時代這里極有可能是火星巨大的海洋/湖泊所在地。
人類所有已在和將在(火星2020)火星上留下痕跡的火星著陸地點分布(圖:Haibaraemily改自NASA)
兩個小家伙抵達火星后果然不負眾望,為我們帶來了海量科研成果,大大補充了“前輩”維京一號/二號、探路者號/旅居者號任務的研究成果。它們進一步分析了火星土壤成分,相比較地球土壤中基本50%是水和空氣、5%是有機物、45%是礦物質和金屬而言,火星土壤中僅僅有2%的水和空氣,而余下的98%都是礦物質和金屬。此外,在火星土壤中還首次發現了鎳和鋅元素,這二者理應來自火星深層內核,這個發現意味著火星表面的土壤可能源自火山噴發而來,也就是火星億萬年前劇烈地質活動時期的產物。
勇氣號曾經在一塊火星巖石上進行過“深層次”研究,它鉆出了一個4.5厘米直徑、0.5厘米深的洞,幾乎是一個嬰兒的手掌般。看似人類可以輕松做到,但對勇氣號而言已經著實不易:這是它一動不動鉆探了兩個小時的結果。經過分析這塊石頭的基本結構,科學家們發現只有可能水的參與才會形成這些微型紋理和孔洞。
機遇號發現的“藍莓”一般的赤鐵礦結晶(圖源:NASA)
它的“兄弟”機遇號則詳細研究了大量類似地球上的玄武巖、表面覆蓋了多層不同物質,它還去了一個富含粘土的山丘,以及一個遠古湖泊的底部,那里發現了包括赤鐵礦(一種鐵銹)在內的含水礦物質,它甚至在撞擊坑底部觀測到了水流淌過后的痕跡,這意味著也許今天火星地下依然可能存在液態水。機遇號也比較幸運遇到了一個來自太空的禮物:它找到了一顆鐵鎳構成的隕石,也是人類首次在外星球找到隕石。
這些都印證了火星在遠古時期擁有溫暖潮濕的環境。不過,它們經過研究化學成分后推出結論:火星曾經的海洋和湖泊并不像地球上的水體一樣溫和,而是絕大部分水體呈現強酸性,并不適合絕大部分地球生命生存。它們的研究遠超于此,不過限于篇幅沒法全部展開了。
第七幕:我們征服太空,不是因為它簡單,而是因為它很難
在勇氣號和機遇號出發前往火星前,2001年9月11日,美國遭遇了歷史上最嚴重的恐怖襲擊,紐約標志性的兩座世貿大廈轟然倒塌。這次襲擊造成近3000人殞命,且相當一部分是參與救援的消防員們,給美國造成了巨大的損失,事后全世界陷入了哀悼的氣氛之中,這兩個探測器也不例外。但正如它們的名字,代表了人類要越挫越勇的心情,在事后的遺跡清理過程中,科學家們利用找到的金屬材料制作了一個特殊的線纜保護罩,它用來保護巖石粉碎工具。
帶有國旗的保護罩原料來自世貿雙塔的遺跡(圖源:NASA/JPL)
此外,它們的著陸地點也成為了紀念碑。其中,勇氣號的著陸地被叫做“哥倫比亞紀念碑”,這是為了紀念2003年2月1日哥倫比亞號航天飛機返回期間解體的災難;相應地,機遇號的著陸地被叫做“挑戰者紀念碑”,為了紀念1986年1月28日挑戰者號航天飛機在起飛期間解體的災難。在這兩個載入人類史冊的航天災難中,各自有7名宇航員殞命,成為歷史之最。
正如肯尼迪總統的名言:“我們選擇登陸月球,不是因為它簡單,而是因為它很難”。兩輛火星車,也肩負著人類的偉大使命。
第八幕:老兵不死,創造奇跡
這兩輛火星車的原計劃工作時間都是90天左右,科學家們認為90天之后火星空氣中的沙塵就會覆蓋滿太陽能電池板,導致能量過低而無法繼續工作。但沒想到的是,火星上劇烈的沙塵暴和大風天氣卻幫了忙,風吹去了蓋在太陽能電池板表面的塵土,讓它重新暴露在太陽光的照射之中而獲得新生。雖然在2007年火星巨大的沙塵暴中、99%的陽光被沙塵遮蔽了數月而導致這兩個兄弟險些任務失敗,但它們通過休眠方式在比地球風速快10倍以上的惡劣環境中最終幸存下來,贏得新生。
勇氣號傳回地球的最后一張全景照片,這里就是它長眠的地方(圖源:NASA/JPL/Cornell)
在這種情況下,勇氣號一直堅持工作到2011年3月22日才宣告任務結束,此前它已經經歷了輪子故障不能轉動、且在2009年時就陷到軟土中根本無法動彈,但它依然在那個坑里堅持工作了兩年之久直到失聯,那里成了它最終的墓地。
而機遇號情況好很多,它曾經也陷進過一片碎石沙地中,不過后來依靠地球上兩個“堂兄弟”的各種模擬才最終花了一個半月時間逃離,那一小塊地區也因此被重新命名為“地獄沙丘”。從此之后它更加小心,一直工作到2018年年中。
但后期的機遇號也在慢慢老去,每天的機上計算機會不斷重啟,工作一段時間就會自動清空數據存儲,它猶如沉沉暮年的老人一樣患上了“癡呆癥”和“失憶癥”,讓人惋惜又深感無奈。
機遇號拍到的火星,這恰好對應了阿波羅登月時奧爾德林感慨的“華麗的荒涼”(圖源:NASA)
勇氣號和機遇號雖然移動速度極慢,但超長服役的結果卻使它們成為了最優秀的火星車。勇氣號共計工作了2269天,機遇號工作了5000多天。機遇號以平均1厘米/秒速度運動創造了在太空中最遠行駛里程的記錄,它已經在火星表面行進了45千米以上,早已超過前蘇聯在1973年發射的月球車二號(Lunokhod 2)在月球表面創造出的39千米的記錄。機遇號就好比是龜兔賽跑里的烏龜,雖然慢但一直堅持到了最后的勝利。
不過悲劇的是,2018年火星又出現了席卷全球的巨大沙塵暴,機遇號由于能源問題再次陷入沉睡。年底沙塵暴消退后,NASA嘗試了800多次聯系都未能將其喚醒,最后只得宣布放棄。我們目前已經永遠失去了這兩個火星車。
第九幕:華麗終章,亦是開始
勇氣號和機遇號雖然任務已經結束,但它們的華麗終章并未結束。它們的巨大成功再次掀起人類火星探測的高潮,在此之后有一系列探測器抵達火星并長期工作。
2003年6月,歐洲火星快車軌道器和小獵犬二號著陸器抵達,軌道器至今仍在工作;
2006年3月,美國火星偵察軌道器抵達,至今仍在工作;
2008年5月,美國鳳凰號著陸器抵達;
2012年8月,美國好奇號火星車抵達,至今仍在工作;
2014年9月,美國MAVEN大氣專家軌道器抵達,至今仍在工作;
2014年9月,印度曼加里安軌道器抵達,至今仍在工作;
2016年10月,歐洲ExoMars軌道器和斯基亞帕雷利著陸器抵達,軌道器至今仍在工作;
2018年11月,美國洞察號著陸器抵達,至今仍在工作;
“核動力”的好奇號火星車,幾乎是勇氣號/機遇號的5倍大,各方面能力全面升級(圖源:NASA)
未來的2020年,中國、美國、俄羅斯/歐盟等,都將有新一輪火星探測任務前往火星,火星將迎來最為繁忙的一段時間。毫無疑問,它們的研究成果,將會大大超越勇氣號和機遇號。
第十幕:下一站,火星
人類已經幻想了火星探測數萬年,航天時代的實地探索也嘗試了60年,這一切還在不斷加速。所有人都在等待征服火星的那一天,人類從此可以被定義為一種全新的物種:一種來自于地球的、可跨行星生存的生物。
機遇號在2018年失聯前最后一張“完整”自拍,成為它的絕唱(圖源:NASA)
然而,60年來,人類發射的火星探測任務成功與失敗大約各占一半。當我們在緬懷勇氣號和機遇號永遠長眠在火星時,還有火星二號、火星三號、火星六號、火星七號、福波斯一號、福波斯二號、極地登陸者號、深空二號、火星96、福波斯·土壤號、小獵犬二號、斯基亞帕雷利號并未成功降落在火星。這僅僅是失敗的著陸器名單,而如果算上軌道器,這個名單會更長。探測火星,真的很難。
老兵不死,他們只是老去。這些長眠在火星的探測器已經成為了人類文明的新地標,未來的征程,我們依舊在路上。
機遇號15年火星探測任務華麗謝幕
圖文簡介
摘要:2019年2月13日,NASA在與已經失聯許久的機遇號火星車聯系800余次未果后,最終宣布任務結束。這一原計劃任務周期90天、最后竟工作15年的偉大任務,華麗謝幕。
- 來源: 科普融合創作與傳播
- 上傳時間:2019-02-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