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佑****子

保 你 平 安

編者按：柚Citrus maxima，最早見于我國文字記載的約于公元前3至4世紀，其時長江一帶就有種植。由于各地自然生態環境差異，產生了不同的柚子品種，國內最有名的三大柚子品種：沙田柚、蜜柚、文旦柚，都曾被選為古代朝廷的貢品。追溯柚子的栽培歷史和分布地區，不難發現，很多客家人聚居的地區，贛閩粵桂，都盛產柚子，圓潤的外表，憨喜的本名，柚子也就因此成為客家人（客家地區）非常重要的文化符號。本文作者，就是來自于客家人分布較多的廣西賀州。即便作者不是客家人，但這些文化傳統逐漸積淀為地區共同的意識并塑造了居住在此共同的生活、思維方式及其相應的倫理道德與價值觀念，其間的一些文化內容也逐漸演變為當地春節民俗中維續而又獨特的節日記憶。

——自然教育中心 劉思朝

時光飛逝，一年過去，又是除夕。拖著行李箱，我走在回家的路上，聽著街頭巷尾傳來的賀年歌曲，看沿街商鋪張燈結彩，各種年貨亂人眼球。漫步穿過喧鬧的街市，在人來人往的歡聲笑語中靜靜感受著這春節特有的氛圍。

▲ 賀州春節

“來看看柚子葉嘞！祈福轉運，去晦驅邪！”帶著鄉音的叫賣聲從熱鬧喧囂的街巷中傳來。我忍不住循聲望去，被一處小攤上正在售賣的柚子葉吸引了目光，兒時對新年的期待與歡喜一下涌上心頭，記憶的海泛起波瀾，思緒一下回到了小時候那充滿柚香的除夕夜。

▲ 柚子葉

回憶里的除夕總是特別忙碌，跟著爸媽早早起來打掃衛生、張貼春聯、準備食材、拜神祭祖……腳不沾地忙活大半天后，媽媽就會將早上摘來的柚子葉洗凈，放入家里最大的鍋里，燒上一大鍋開水，然后招呼我與弟弟洗澡。沸騰的鍋里溢出淡淡的清香，打開鍋蓋的瞬間，柚香滿屋，沁人心脾。我與弟弟被這香氣吸引到灶臺邊，看著水里漂浮著的片片葉子，瞪圓了一雙眼睛，媽媽一邊幫我們盛洗澡水，一邊笑著說：“‘柚子’，‘佑子’，護佑孩子，用柚子葉洗澡，祛病辟邪，保佑你們來年健康順遂?！?/p>

▲柚子葉煮水

雖然這只是一個吉祥的諧音，一個傳統的習俗，但這柚香，在那時的我的認知里，成為了除夕專屬的味道。

“姑娘，要柚子葉嗎？”許是見我在攤前停留太久，攤主一臉笑意地提著兩束捆好的柚子葉向我問道。

回憶被突然打斷，思緒被重新拉回現實。走過歲月的春秋冬夏，如今再看這深綠色的柚葉，腦中想到的，已不只是民間流傳的祈福、驅邪、避穢、消毒的祥瑞之說，還有古籍《本草求原》中提到的“消風腫，辟穢?！钡挠涗?，《重慶草藥》“治小兒寒食肚脹痛，寒濕腳膝痛，凍瘡?！钡挠涊d，《綱目》“治頭風痛，同蔥白搗貼太陽穴”的描述......自古柚子葉便是作為治病良方被人們所熟知。想到此，我忍不住輕笑出聲，民俗之所以能流傳數百年，其中總是伴隨著人們探索自然的智慧。

▲ 柚子樹

我向老板要了兩束柚子葉，繼續走向回家的方向，和著周圍喜慶的音樂，邁著輕快的步伐，留下一路淡淡的清香。

“老去又逢新歲月,春來更有好花枝。”充滿柚香的除夕，扎根在記憶深處，無法替代，是因為雖已長大，年俗依舊，就像一場辭舊迎新的固定儀式，告訴每一個歸家的人：“舊歲已過，新春勝意?！辈槐蒯葆逵谶^去，因為未來更可期。

文字丨黃云芳 編輯丨陳致威

圖片丨陸祖雙 黃云芳

審核丨余炳寧 劉思朝

來源: 廣西熱作所亞熱帶植物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