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癥性腸病與口腔微生物群落

1.炎癥性腸病的定義

炎癥性腸病(IBD)為累及回腸、直腸、結腸的一種特發性腸道炎癥性疾病。臨床表現腹瀉、腹痛,甚至可有血便。本病包括潰瘍性結腸炎(UC)和克羅恩病(CD)兩種類型。

潰瘍性結腸炎是結腸黏膜層和黏膜下層連續性炎癥,疾病通常先累及直腸,逐漸向全結腸蔓延;克羅恩病為非連續性全層炎癥,可累及全消化道,最常累及部位為末端回腸、結腸和肛周。

2.口腔-腸道軸在IBD中的作用

口腔-腸道軸可通過促進系統性炎癥、免疫失調、粘膜屏障破壞和微生物群落失衡等機制促使IBD發生。

口腔與腸道之間存在密切聯系,口腔菌群可以通過口腔進入腸道,影響腸道微生態的動態更替。口腔和腸道也是微生物在消化道中聚集的起點和終點,擁有與人類健康和疾病相關的獨特微生物群,并且兩者都有一些共同的菌群,包括鏈球菌、擬桿菌和普雷沃氏菌屬。并且中醫學理論認為人體是一個以五臟為中心的有機的整體,IBD患者中齒痕舌和厚膩苔的占比顯著高于健康對照組,患者口腔的變化也顯示出他們之間存在聯系。

因此,口腔黏膜情況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腸道炎癥情況,口腔局部微環境異常也可能導致腸道炎癥。口腔病變是IBD患者最常見的腸外表現,可作為首發癥狀出現,與疾病活動度密切相關,主要表現為復發性口腔口瘡、肉芽腫性炎癥和牙周炎。舉個例子:牙周病原菌可以從口腔異位定植到腸道中,導致腸道微生物群的破壞并誘導腸道免疫反應,從而加劇腸道炎癥,同時,和諧的腸道菌群有助于牙周炎的控制,這都表明牙周炎與 IBD 之間存在獨特的關聯。

3.IBD患者中的口腔微生物群落變化

(1)在CD患者中發現總微生物多樣性和某些特定門水平均顯著降低,如梭桿菌門和厚壁菌門。值得注意的是,有CD和口腔癥狀的患者的抗釀酒酵母抗體(ASCA)滴度明顯高于無口腔體征的患者。

在最近的一項研究中,與緩解期和健康對照組相比,疾病活躍期的α和β多樣性均顯著降低,共有30個細菌類群在活性期顯著富集;相比之下,疾病緩解期和健康對照組卻分別表現出其他 24 個和 22 個細菌分類群的顯著富集。研究得出,典型的口腔駐留細菌(如梭桿菌科、巴氏桿菌科和水盞藻科),在克羅恩病患者的黏膜組織中富集。與健康對照組相比,克羅恩病患者唾液中擬桿菌門的相對豐度顯著較高,而變形桿菌門的相對豐度顯著較低。

(2)對潰瘍性結腸炎(UC)患者口腔核心微生物組的元分類學研究顯示,α多樣性下降,一些重要成員的相對比例不平衡。此外,葡萄球菌和其他生物體的四種不同物種或系統型僅在潰瘍性結腸炎患者中發現,而健康個體中無法檢測到。在牙齦炎區域,UC患者的金黃色葡萄球菌和厭氧假單胞菌的濃度也明顯高于對照組。

治療IBD的潛在新策略

目前IBD的治療多為藥物(氨基水楊酸鹽、皮質類固醇、生物制劑、小分子制劑和抗生素等)、手術和飲食與壓力管理等方法。

但基于口腔微生物群落與IBD之間的聯系,目前也提出了可能的新治療策略,如通過調節口腔、腸道微生物群落來影響IBD的治療結果。

①茶飲已被確定為減少 IBD 的一個促成因素,表沒食子兒茶素沒食子酸酯 (EGCG) 是用于 IBD 治療的主要生物活性化合物,它具有保護宿主細胞和調節微生物穩態的能力,而腸道微生物群的平衡也會影響EGCG的生物利用度;

②口服外泌體遞送蛋白質系統用于治療炎癥性腸病。蛋白質的療法的生物選擇性高,其中的IL-10 更是一種強大的免疫調節細胞因子,具有很強的抗炎、抗氧化和組織再生特性。然而,IL-10的血清半衰期較短,在血液循環中穩定性差,并且可能會激活白細胞,導致全身注射 IL-10 后對患者造成副作用并影響療效,與此同時口服給藥途徑患者的依從性更高;

③糞菌微生物移植,即將健康人群的糞便懸濁液導入患病人群的腸道中,目前有從上部經鼻胃管或鼻十二指腸導入糞便懸濁液、下部可通過結腸鏡給予糞便懸濁液兩種實施方法,致力于逐步恢復腸道內正常菌群數量;

來源: 平秘治